公主的月亮

James Thurber《Many Moon》
Louis Slobodkin (Illustrator) , HMH Books, 1973

  小公主雷娜生病了,御醫們束手無策。國王問女兒想要什麼,雷娜說她想要天上的月亮。國王立刻召見他的首席大臣張伯倫,要他設法把月亮從天上摘下來。

  張伯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看了看,說:“我可以弄到象牙、藍色的小狗、金子做成的昆蟲,還能找到巨人的侏儒……”。
  國王很不耐煩,一揮手說:“我不要什麼藍色的小狗,你馬上給我把月亮弄來!”
  張伯倫面露難色,一攤手說:“月亮是熱銅做的,離地面6000公里,體積比公主的房間還大,微臣實在無能為力。”

  國王大怒,讓張伯倫滾出去。爾後,他召見了宮中的數學家。這位數學大師頭頂已禿,耳朵後面總是夾著一支鉛筆,他已經為國王服務了40年了,不少難題一到他手中便迎刃而解。可這回他一聽國王的要求便連聲推託,說:“月亮和整個國家一樣大,是用巨釘釘在天上的。我實在沒辦法把他取下來!”國王聽後很失望,揮手讓數學大師退下。

  接下來被請去的是宮中的小丑。他穿戴滑稽,全身上下還掛著一串串鈴鐺。他蹦蹦跳跳,叮叮噹噹的跑到國王面前,問:“請問陛下,有何吩咐?”國王又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小丑聽後沉吟良久,方才慢慢的說:“陛下,您的大臣們都是具有遠見卓識的智者,但月亮究竟是何物,他們說法不一。不妨問問雷娜公主,她以為月亮是何物。”國王表示贊同。

  小丑連忙去問公主。小公主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月亮比我手指甲小一點,因為我伸出手指放在眼睛前便擋住了月亮。月亮和樹枝差不多高,因為我經常見到月亮停在窗外的樹枝上。”
  小丑又問月亮是由什麼做成的。公主說:“我想大概是金子吧!”
  小丑連忙讓工匠用金子打造一個小月亮,送給公主。小公主歡天喜地,病也好了。第二天便可以下床在院子裡玩耍。

  可臨近黃昏時國王又開始發愁了,心想:女兒見到天上又升起個月亮豈不又要鬧騰?他連忙又將首席大臣和數學大師請來一同商量對策。

  首席大臣說:“給公主戴副墨鏡如何?帶上墨鏡公主就看不見月亮了。”
  國王不同意,說:“公主戴上墨鏡,走路就會摔倒的!”

  數學大師在房間來回走著,低頭沉思,忽然他止住腳步說:“有辦法了,陛下。放鞭炮!放鞭炮和火花,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月亮不是就看不見了嗎?” 國王搖搖頭,說:“鞭炮聲太響,肯定會吵得公主睡不著覺的!”

  這時,月亮已經升上了樹梢。國王只好再去請教小丑。
  小丑這回也沒細想,胸有成竹的說:“陛下,我們還是問問公主吧!”

  小丑走進公主的臥室內時。她已經靜靜躺在床上了,但還沒睡著。
  小丑問公主:“月亮怎麼能夠同時掛在天空和你脖子上呢?”雷娜公主笑了,說:“你真傻,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掉了一顆牙齒之後便又長出來一顆新牙齒。摘掉一朵花後由會長出新的一朵。白天過後是黑夜,黑夜過後又是白天。月亮也是一樣,什麼事都是這樣。”小公主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合上了眼睛,臉上浮出了甜甜的微笑。
  小丑給公主蓋好毯子,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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