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辮子
BH指數:★★★★
BT指數:★★★★
辮子其實不是我同學,他是老鼠的發小,之所以要講他的故事,是因為大學四年裡他總在我和我的同學的生活中出沒,很多牛人和糗事都是由他串聯起來的。
辮子是個典型的沒譜青年,辮子高中畢業後就不念書了,長期在社會上流竄,好多時候我都不知道這廝靠什麼生活。
辮子個頭不高,人長的很機靈,尤其是那雙眼睛,透著精明,再配上一臉壞笑,我總覺得韋小寶就是以他為原型寫的。
據老鼠介紹,辮子當年曾經真的有一條辮子,而且是那種很純很華麗的麻花辮,辮梢還紮了根紅頭繩,絕對是他們那片的一大名人,上至街道辦主任、派出所所長,下至街邊賣菜的、幼稚園小P孩,沒有不知道他的。
後來辮子有一天喝高了,睡醒之後發現他老媽面目猙獰的站在他窗前,手起剪落。辮子捧著自己的辮子憂傷的啜泣,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就離家出走了。
後來身上的錢花光了,辮子又回去了,但跟家裡的關係一直不好。
辮子第一次來我們宿舍是逃難來了,按他的話講叫跑路。說跟某某街上某某大混子進行了一場遭遇戰,一啤酒瓶子把人家開了瓢,現在在江湖追殺排行榜上排名已經躋身前十了。找老鼠借錢去外地流竄。
那陣子趕上我們大夥都手緊沒錢(其實我們一貫手緊沒錢),就把堆雜物皮箱的一個上鋪騰出來,你一條褥子他一條床單的湊出一張床,收留了辮子。(那以前我聽說過吃百家飯穿百家衣的,這是頭回見著睡百家覺的)
辮子人挺勤快,白天給我們打開水打飯搞衛生,晚上陪著打牌喝酒講笑話逗悶子端茶倒水。我們宿舍裡洋溢著一種頤指氣使的有錢人的感覺。
辮子在賺錢這方面挺有天賦,老跟我們蹭吃蹭喝蹭煙抽自己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就滿學校轉悠找掙錢的路子,還真讓他找著了。
一是包電影。我們大學那會還沒有網吧,看錄影看電影是主流的消遣娛樂方式。辮子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地方聯繫了一個企業的小禮堂,能坐400人,可以放電影也可以放錄影和VCD。我們每到週末就去聯繫包場,自己找片子定時間,然後回學校帖海報買票,還在禮堂門口賣點瓜子飲料什麼的,每場下來都能掙個幾百塊錢。印象裡《斷箭》和《玩具總動員》聯放那場掙得比較多,過千了。偶爾我們還整個通宵夜場,什麼李連傑專場、周星馳專場、金凱瑞專場,到後半夜的時候再插播了港臺片什麼的給大家提提神,效果倍兒棒,好幾百隻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銀幕,都不帶眨眼的,不HD的說一句,裡面有不少女生。
後來包電影的生意被學生會壟斷了,學校還事兒事兒的發了個小檔,不讓學生從事娛樂經營活動,瑪麗的鄰居。
二是賣書。包電影的生意做不成了以後,我們就轉行擺書攤了。我們那時候的學生還是比較CJ比較老土的,還算愛看書,不象現在,多半在網上獲取知識。辮子在圖書市場聯繫了幾個批發商(看出來了吧,都是辮子聯繫的,這孫子社交能力相當強,不幹JI院大茶壺真屈才了),3到4折拿書,然後我們在女生宿舍樓底下擺攤,(女生比較愛看書,女生的BF們也普遍假裝比較愛看書),7到8折賣。那年夏天我們掙了不少錢,基本上沒為買啤酒發過愁,有錢的感覺真好啊。
當然,還捎帶著認識了不少漂亮小女生。可恥的說,這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最落魄的時候,我們還在辮子的組織下去水果批發市場當過搬運工,天寒地凍的,卸了兩卡車桔子,一卡車香蕉,掙了100來塊錢,連吃帶偷的差點撐死。一天掙的錢喝了頓酒就沒了。就當搞了一把行為藝術吧。
辮子對打架活動也很熱衷,而且風格獨特。出手的時機、部位、角度、力度都十分刁鑽。
有一回,我親眼目睹了辮子的BT打法。
那次我們一夥人去校外燒烤店喝酒。辮子出去買煙,不知為什麼跟一胖子吵起來了。
倆人的身材太不對稱了,那胖子比辮子高半頭,大腿比辮子腰還粗,平面的看,能覆蓋2.5個辮子,立體的看,把胖子的皮囊掏空,再往裡裝三個辮子還有富裕。
辮子聳著小腦袋瓜,貼著胖子的肚皮,翻著眼睛仰視胖子的鼻尖,不重樣的罵了10來分鐘,噴了胖子一脖子唾沫星子,然後兩腳尖一掂,沖著那倒楣孩子的鼻樑就是一腦門。
胖子就這麼仰面朝天的倒下了,推金山倒玉柱啊,0.5級的地震啊,塵土飛揚啊,路人側目啊,我嘴裡的啤酒啊,我對面老鼠的臉啊。。。。。。
我和老鼠沖出去的時候,辮子正兩腳併攏在胖子身上亂蹦呢,客觀的說,胖子的彈性不錯,辮子的彈跳一般。
辮子也有挨揍的時候,通常是我們集體戰鬥打群架的時候。
辮子因為出手比較陰損缺德,不象老鼠那樣大馬金刀光明磊落(老鼠打起架來大鳴大放大開大闔,你來一拳我還一腳很有章法,不過他個高,腿長),所以打著打著就成眾矢之的了,經常被圍在一個小圈裡,抱著腦袋蹲著被人狂踹,我們在圈子週邊拼命解救。
辮子前前後後斷斷續續在我們那兒住過2年。不規律的失蹤,然後衣著光鮮或者灰頭土臉的重新出現,請我們大家吃飯或者蹭我們大家的飯吃。他跟老鼠一樣仗義,一樣熱心,一樣不拿錢當錢。不過老鼠是不拿自己的錢當錢,辮子拿所有朋友的錢都不當錢。
辮子很有女人緣,在我們學校勾搭了不少女孩兒。
其中一個是另外一個系的准系花叫夜黑,有年5.4搞文藝匯演,那女孩兒穿條黑色半透明紗裙,連扭帶唱的整了一首《白天不懂夜的黑》,性感的令人髮指,而且指的不光是發。
有一段時間辮子比較有錢,還給那女孩租了間房子,後來被我們改成公用的麻將館兼酒吧了。倆人分手的時候辮子和女孩兒都很憂傷。
還有一個是我們班的小白,臉很小,皮膚很白。小白是北京人,可父母在青海,辮子有一年大過年的抽風,跟回青海看父母的小白通了15分鐘電話,又考慮了15分鐘,就買火車票,去青海找小白了。路過我家,還下車跟我喝了一場酒,找我借了點錢。
辮子到了青海,在小白家裡呆了2小時,吃了頓飯,跟小白拌了幾句嘴,又買票回去了。
東北到青海啊,那時候火車還沒提速。
辮子有個妹妹,親妹妹,學習很好,在瀋陽讀大學,後來又在北京念研究生,屬於那種老實本分的好女孩,一點不象他這個哥。
辮子對妹妹很好,好得讓人感動。經常我們在街上瞎逛,辮子看到一件漂亮衣服,一雙鞋,或者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辮子掏錢或者向我們借錢,買了就給送去,反正瀋陽離得也近,坐火車不到半天。
我們那會老跟辮子開玩笑,管他叫大舅哥,辮子一開始很憤怒,後來習慣了,變得沒皮沒臉的,逮誰跟誰叫妹夫,然後蹭煙抽蹭飯吃。
後來辮子真成了了我們弟兄的大舅哥,他妹夫是我們班的首席牛人二哥。
畢業的時候辮子單獨請我吃了頓飯,告訴我,大三那年我夾在課本裡的那200塊錢是他拿的。他妹妹過生日,他給買了個包。我說我知道,大家都知道。辮子就不說話了,悶頭喝酒,後來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扔給我2條好煙。我注意到他腕子上那塊手錶沒了,是當初夜黑送的。
再沒見過辮子。聽說他又幹了一件BH的事。
辮子去四川玩,腦袋一熱又決定去西藏,錢不多了就坐汽車,結果車在海拔5000的地方掉鏈子了。一車人嚇的要死,辮子從包裡掏出瓶酒灌了幾口,就和司機一起步行走了1天,找到了一個兵站。
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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