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牛人_播書 07


接著扒拉那群牛人
人物:老鼠
BH指數:★★★★
BT指數:★★★★
    
  老鼠是我大學的班長。
  我們那個BT學校實行中學式管理,小學式教育,我們有自己固定的教室、課桌、同桌、小組長,相當的卡哇伊。
老鼠身高接近1米9,高大不威猛,因為他實在是瘦,一脫衣服,小肋條排列整齊的沖你微笑,要是再吸口氣,完全可以當搓衣板使。

  老鼠是軍訓時被我們導員欽點的班長,沒經過選舉就上任了。導員垂青他的原因很簡單,比較成熟,能經住事兒。
  我們那導員那年剛畢業,留校一邊念研究生一邊帶班,也是個嚴重不靠譜的牛人,回頭講他的故事。

  老鼠的經歷比較複雜,他老爸當年是某政治人物的秘書,後來那政治人物倒臺,他老爸自然也受了連累被發配了。那時老鼠剛出生,爹媽一咬牙就把他送人了。他養父是東北某省某小縣城公安局的政委。
  後來老鼠的親爹平反了,回省城了,老鼠也回來了,不過他跟養父那邊的關係也不錯。這一糾結錯亂的情況導致他上大學的時候手頭比較寬裕。老鼠念大學前工作了一段時間,覺得沒勁就複讀了2年,念的是自費生,社會經歷比我可豐富多了。

  大一軍訓還沒結束,我就欣喜的發現,老鼠也是個狂熱的打架活動愛好者。我們班的第一場團體架就是在他的帶領和組織下打起來的。
  那之前我們已經以個人、宿舍、老鄉為單位打過幾次不大不小的架,基本上都是徒手,最嚴重的後果也無非是戰鬥的一方或雙方變成熊貓或烏眼雞。
  那一場團體架可是一戰成名啊。太BH了,太HL了。
  
  話說我們那會每到冬天都有一項集體性的體力活動,鏟雪。東北那地方的雪,嚇起來總是那麼銷魂,春節是看電視上南方雪災軍民齊上陣的情景,真是熟悉啊。
  某天早上又輪到我們系我們班到學校外面的馬路鏟雪。全班男女高高興興懷著喜悅的心情(這麼說可能不太全面,反正我挺喜悅的,我們男生普遍比較喜悅,只要不上課我們就喜悅)去領工具,鐵鍁啊稿啊什麼的。

  科普一下如何正確省力的清楚雪後路面的凝凍。
  先用鎬刨出若干條交叉直線,把要鏟雪的路面分割成若干小塊,然後用鐵鍁,最好是見頭鐵鍁,努力的往凝雪和路面之間的縫隙裡插,然後撬、鑿、刨、剁、啃、咬,嚼。。。。。。。。
  那天早上的雪不是很厚,鏟的差不多了,我們就聚成一坨一坨的,抽煙扯淡。然後就出事了。

  幾個看造型就知道是小混混(當地叫混子)的倒楣孩子不知打哪冒出來,估計是昨晚上打了一宿麻將,而且輸了點錢。這幾個倒楣孩子沖我們剛撮成堆的雪塊發洩,踢得到處都是,而且居然無視我們這些正義學生的善意勸阻,甚至口出惡言。其結果是淒涼的,給我們按進雪堆裡差點給活埋了。臨走時放話,這是他們的底盤,讓我們有種別走。

  30多個男生有沒有種這種生理學問題,連我這個前生理衛生課代表就沒法解答,反正老鼠說了一句,女生都回去,男生留下。我們就都留下了。
  
  沒過多久,倒楣小混子和他們的朋友們就很講信用的出現了,手裡拿著棍棒鐵鍊小刀之類的東西。老鼠環視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我們,喊了句什麼就上去了,我們也跟著上去了。
  這是一場相當不對稱的戰鬥,因為我們手裡拎的,都是使順了用慣了愛的要命的鏟雪工具,輪之甩之砸之捅之。
  警車來的時候,我們的戰果相當輝煌。

  我們那個不靠譜的導員趕到派出所時,老鼠剛用所長辦公室的電話跟他養父聊完天,蹭所長的煙抽。我們一幫男生正在自發的清掃派出所責任區的積雪,幹得熱火朝天。一片警民共建的和諧局面。
  小流氓調戲女學生,被咱們學生平了。這是那個冬天我們學校裡盛傳的一段佳話。

  在老鼠的帶領下,我們全班無比團結,但凡喝酒打架都是集體出動,連一些剛入學時很老實很靦腆的,後來都出落成戰鬥集體中不可或缺的一員,找到組織,我真是打心眼裡溫暖啊。
  
  跑題了,接著講老鼠。
  老鼠為人很仗義,屬於那種你給我一小面,我還你一張大臉的人。大學4年幫了人無數忙,別的不說,反正我覺得我大學四年每次出事都是老鼠幫我挺過來的。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有時候不自覺的占了他不少便宜。
  
  老鼠的班長當了兩年就OVER了。因為學習成績太差。我們一幫子臭味相投的學習型小流氓或者流氓型大學生一到期末考試就頭疼,為老鼠頭疼,每次看他坐是桌前抓耳撓腮扯頭髮痛苦不堪的複習,心裡那個悲涼啊。所以在考場上,老鼠一直是我們的重點説明物件,以他為中心輻射出一個巨大的資訊傳遞網路,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真應了那句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我到現在都覺得,我大學裡個別幾門專業課成績比較好,完全是因為那幾門課考試時我坐在老鼠跟前。
  
  老鼠大一起喜歡上我們班一個女孩,人稱冰山,也是自費生,家裡條件巨好,人長得跟T台模特差不多,模樣身高都很驚豔。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板,不是刻板呆板,是平板,側面看真是很平很平的一塊木板。
  老鼠是個狠角色,看上冰山後毫不猶豫的把冰山叫出晚自習教室,單刀直入,利索的挑明,然後被同樣利索的拒絕,那把直入的單刀掉頭就紮進自己的胸膛,很慘烈的回宿舍了。

  老鼠是個有毅力有恒心百折不撓的人,大一大二兩年單刀直入了很多次,被直入的單刀調頭捅了很多次,然後就在宿舍裡喝酒,醉死拉倒。
  最後一次單刀前,老鼠特地把自己捯哧了一番,小頭那個光呦,小皮鞋那個亮呦,小玫瑰那個豔呦,小西裝那個緊呦(真的很近,因為他穿的是我們班另一個牛人少爺的西裝,少爺個兒也挺高,只比老鼠矮7公分)

  我們都滿心期待的盼望著老鼠胸插尖刀,手拎酒瓶回來跟大家牛飲,可等等到夜裡11點,冰山在宿舍樓下面喊話,老鼠在學校門口韓國小飯館喝高了,讓我們去抬人。
  從嘔吐內容可以看出,那頓飯老鼠吃了不少好東西,五花肉明泰魚涼拌狗肉什麼都有。我們6個人把老鼠抬回來時一直感慨,不仗義,真不仗義,一個人吃那麼好的東西,吃完還吐出來。
  
  老鼠現在的老婆罌粟也是我們班的,而且跟我是老鄉。罌粟是那種特老實特本分的姑娘,剛入學的時候還梳著一條很長很CJ的麻花辨。她家在一個很神秘很神秘的國營農場,那個農場真的是種罌粟的,專供藥用,外面一圈武警常年駐紮。大三那年罌粟住院,肚子疼的滿床打滾,就是查不出毛病,大夫連宮外孕這種缺德設想都提出來了,當然,這只是個設想。

  作為老鄉,我義不容辭的接受了給罌粟送飯的人物,還在全校所有老鄉中間發起了一個小規模的募捐,解決了一大部分罌粟的住院費用。老鼠那會剛從班長崗位上退下來,有點離退休幹部發揮餘熱的意思,沒事也跟我一起往醫院跑。真就神了,他去了幾趟醫院,罌粟的肚子就不疼了。一個禮拜後出院,什麼毛病也沒查出來。

  出院以後倆人就勾搭上了,老鼠很長一段時間不跟我們一起喝酒,天一黑就說去圖書館陪罌粟看書,切~~~,蒙誰呀,學校小樹林是那是誰呀?誰呀?誰呀?
  
  老鼠大四寒假跟罌粟一起回家看望未來丈母娘老丈杆子,順便到我家裡轉悠了一圈,我媽給包的餃子,我那BH的老爸親自給老鼠斟了三杯酒,陪了三杯酒,一不留神還漏了句實話,當初給我選那麼老遠的一個大學,就是為了讓我離家遠點一個人多摔打摔打。老鼠也給我老爸敬了三杯酒,說請您放心,渣子(就是在下的江湖名號)在我們那兒好著呐。
  
  畢業後老鼠的親爹給老鼠和罌粟都找了挺好的工作,都在政府機關。倆人借了一套房結婚,我沒趕上,寄了點錢過去。後來我去過一趟老鼠家,老鼠還是瘦得那麼銷魂笑得那麼缺心眼,我們一起吃飯喝酒,還差點跟計程車司機打一架。老鼠的閨女,長的有點象冰山。
  
  對了,還要提一提老鼠的親媽,酷似《闖關東》裡那個老太太,就是多了一幅眼鏡。
  老太太隔三差五就給我們做一堆吃的送到宿舍來,生怕我們這些外地學生餓著。有一年我們全宿舍都參加義務鮮血,老太太用4只老母雞2根人參給我們燉了一鍋湯,喝得我們鼻子直躥血。

  大學畢業離校那天我們一幫子人去老鼠家吃飯,那陣子老鼠家出了事,老鼠的親弟弟,老太太的小兒子在外地出車禍沒了,老太太滿臉愁容的給我們每個人碗裡夾菜。
  那天喝完酒,我帶頭,嘩啦啦跪倒一屋子人,大夥挨個給老太太磕頭,喊媽。一個個都哭的跟SB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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